汀汀柏年

原作者：RebeccaAnabelBurrows（请大家务必去嗷嗷嗷支持一下！）

译者的话：此文由我和亲友共同翻译，待授权，侵删。是一篇情节流畅、笔法柔和的小甜饼，有一句话KonTim。同系列还有其他后续短篇，希望有机会能都翻完。谢谢大家！蝙绿蝙99。

Summary:

“你知道他和谁结婚了？”Barry问道。

他看上去好奇满满，充满希冀。Bruce耳听八方，但他不是那种会分享的人——尤其是在这件事上。

“你应该和他谈，不是我。”他说。

Bruce也该和Hal谈谈了。他们不该再对他们的关系守口如瓶。联盟成员们可是很八卦的。

“你希望我们尊重Hal的隐私。你？你估计连他的牙刷颜色都知道。”Arthur哼了一声。

Bruce几乎要忍不住说出他确实知道——但是原因不是他们想的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Bruce问。

一些联盟成员正等在会议室前的走廊里。门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越来越响，但是他们听不出具体在说什么。好吧，Clark没准听得出来。

“Hal在会议室里大喊大叫有一会儿了，”Barry叹了口气，“他正和OA联络着呢，挺久了，他应该是要说点私人的事情才要我们在外面等的？不该花他这么长时间啊。”

Bruce叹了口气，试图推门进去。

“等等，Bruce，我真的觉得不——你不应该——”Barry勇敢地尝试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。

蝙蝠侠无视了他，走进了房间。

“我的配偶。”Hal生无可恋地说，“我们已经结婚八年了。”

Bruce飞快地关上了门，思索着其他人听到了多少。

“Hal，怎么了？”Bruce一边问，一边看着Hal正通过戒指与之对话的三角生物。

他们早上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。Hal要写飞行日志，而Bruce得去参加董事会议。

“嘿，”Hal露出一个紧绷绷的微笑，“你绝对想不到我们那该死的婚姻证明去哪儿了。显然，OA档案馆保存绿灯侠婚姻记录副本的部门发生了火灾，所以他们正在寻找每一个他们听说过的绿灯侠，确认他们是否结婚。”

“他们只有一份纸质副本？”Bruce皱着眉头问。

Hal捏着鼻梁。

“你会觉得在这种地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，但是Frizas以他的种族来说十分年轻，在档案的数字化进程中慢了十二年。我是不是应该补充一下，他就是那个不小心放火的人？”

“你看起来很紧张，先生。你可以申请解除婚姻关系。”三角建议。

Hal恶狠狠地甩了他一眼，Bruce把手搭在他的身子上，好像要阻止他扑向Frizas，尽管他们根本不在同一个空间。

“过去十分钟里你问过我四次要不要离婚，而我现在的答案和前四次一样是不要，非常感谢。”Hal呻吟着，“Frizas认为灯侠应该和灯侠结婚然后生下小灯侠。”为Bruce着想，他补充了一句。

“你看起来很沮丧。”三角生物打趣道。

Hal闭紧了嘴唇，右手握成了拳。Bruce用他被遮住的手臂轻轻抚过哈尔制服的一侧，做出安抚的动作。Hal在接触中放松下来，二人的亲昵牢牢稳住了他。

“Frizas，不能等一两个星期吗？等绿灯侠Hal Jordan到OA了，他就能给你证明文件了。”

一份副本，至少是。他再也不会把任何一份原件托付给这家伙了。

经过一番巧妙的谈判，他们道了别，Hal打开门让其他联盟成员进房间来。

“事情都解决了吗？”Clark一边在Bruce旁边坐下，一边低声问道。

Bruce将头偏向Hal的方向。他的丈夫似乎注意到了，在与Diana和Dinah继续闲聊的同时隐蔽地点了点头。

Hal离开了瞭望塔，去给Oliver在星城的行动搭把手。既然他们的计划因为友情的缘故取消了，Bruce选择留在这儿搞定一些书面工作。

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。Barry和Arthur虽然声称他们也要干同样的事，但很显然，他们俩没一个能在写报告时保持安静。

“我发誓他说了，”Barry坚持道，“他说了些什么关于结婚的事情。他从来没跟你聊过吗？”

“拜托，Barry，如果有什么正经事，你肯定会在场的啊。说不定他当上灯侠的时候，和一个外星辣妹整了一场外星婚姻，这么尴尬的事情他根本没法提。”Arthur十分漫不经心地说。

“也许你们俩应该专心工作，而不是窥探Hal Jordan的感情生活。”Bruce正声说。

Hal的朋友——很不幸，也是他的朋友——有种不可思议的、要证明他们有多烦人的爱好。

“拜托，你讨厌有啥事儿是你不知道的。你对这消息几乎没啥反应，你就不想知道Hal的妻子到底是谁，好对她做个背景调查之类的吗？还是说……你已经做过了？等等，你确实知道Hal已经结婚了吗？”Arthur问道，突然变得更兴奋了。

他和Barry已经不再假装他们有在做书面工作了。 

“我确实知道。”Bruce哼了一声，甚至没分给他们一个眼神，打下了更多的字。

“你知道他和谁结婚了？”Barry问道。

他看上去好奇满满，充满希冀。Bruce耳听八方，但他不是那种会分享的人——尤其是在这件事上。

“你应该和他谈，不是我。”他说。

Bruce也该和Hal谈谈了。他们不该再对他们的关系守口如瓶。联盟成员们可是很八卦的。

“你希望我们尊重Hal的隐私。你？你估计连他的牙刷颜色都知道。”Arthur哼了一声。

Bruce几乎要忍不住说出他确实知道——但是原因不是他们想的那样。

几天过后，他们都被邀请到了Barry家，开一场非正式的联盟聚会。

Jessica迟到了，按响门铃后，Hal主动去开门，他们在门厅里闲聊起来。

“你戴着一枚戒指。”Jessica皱着眉头说，Hal正帮她脱外套。

Hal不得不意识到她是对的。在进行下一个任务之前，Hal在哥谭待了几天，他休了几天假和Bruce在庄园度过，这意味着他把戒指戴在了手上，而不是藏在衣服下面的脖子上。

显然，当Bruce把他目睹的Barry和Arthur之间的讨论告诉Hal时，Hal以为这个消息传播开来的速度会快得多。他短暂地怀疑过Bruce是不是贿赂了他们，或者是他们太忙了，没法和联盟的其他人分享这个消息。

“嗯哼，你也是啊。我们都得这样不是么。”他很随意地说。

Jessica翻了个白眼。

“我不是说你的灯戒。那个是——”

“啊，我想你大概没听说我最近突然对珠宝感兴趣了吧？”

他听见Bruce正在另一个房间为一个女人——他觉得是Dinah——说的什么东西大笑着。他走向客厅，Jess紧紧跟着他。

“那个是——”Jessica轻轻地问道，但并没有必要。

她很善解人意，但是他们身边都是观察力极其敏锐的人，他怀疑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无名指上的这枚金属环。他很惊讶在这之前没人为此说过一个字。也许这是因为还没人有机会把他逼到角落里盘问。

他与Bruce好奇的目光对视了一秒，等待他鼓励的点头，并且当其他宾客问候Jessica的时候，他开口了。

“我碰巧结婚了。”Hal说，声音大到足以停止大家的交谈。“所以，没错，这是一个婚戒。”他说，向人群展示他的左手。

一阵交头接耳。Hal知道自己得应对Barry脸上的受伤和Oliver脸上的不悦，但是这都不急。

现在，他们可以先尽情享受这一天。

“你本来可以告诉我我还戴着戒指的。”事后，他跟Bruce说，一边爬上他们的床一边低头看着他的婚戒。

“嗯。”Bruce说，假装继续读着某种报告。

“你想让他们看到。哪个新成员看我的眼神有点过于赞赏你的口味？”哈尔摇摇头问道。”

“那个戒指只是刚好很配你。”Bruce回答。

“还有呢？”Hal亲着他的脖子问，Bruce把报告扔向了旁边的床头柜。

“而且我可能还无意中听到了Jessica跟Barry说，她觉得你和她的新同事会是很甜蜜的一对。”

他能感觉到Hal的嘴唇抵在他的皮肤上，展开一个微笑。

“你觉得他们多久会发现？”他低语道，脱下了Bruce的T恤。

“不会很久，我猜。”Bruce亲着Hal说道。

事实上，Hal最亲密的朋友们两个星期没理他，却在他从OA回来的第四天进行了某种干预。

Oliver提议他们一起去喝几杯来庆祝Hal回来了，这不是什么稀罕事。然而，接下来的质询却十分不同寻常。

Bruce很少参与其他联盟成员的外出活动——他和Hal有其他庆祝方式，况且他是个大忙人——但是他对于这个酒局有种不好的预感，认为Hal需要支援。

他是对的。问话开始时，他们还没有喝完第一杯啤酒。

“Hal，那天在Barry家，你说你结婚了，你的意思是——”Oliver开口了。

“完完整整的，有一个司仪和戒指之类的东西？当然。我已经签署了文件和需要的一切。”Hal交叉着双手说。

所有的朋友都盯着他，非常令人不安。尤其是当他可以看到Bruce对他的不舒服的反应，他的手在抽搐——他的丈夫想伸出手却不能，Hal知道这一定使他备受煎熬。

Hal试图用眼神向他传达一切都好，但他知道要不了几分钟，Bruce就要把他从房间里拽走了，慎重起见。

“好吧，不过这是真的吗？我是说，这是为了什么现实原因还是——你被什么困住了？也许我们可以帮你——”Oliver坚持道。

Hal用手掌压住了眼睛，直到他能给出一个给足朋友面子的回答。

“哇，我简直没法告诉你你错得有多离谱。我这婚结得很开心。特别开心。相信我，没有什么‘现实原因’。我结婚是因为我想结婚，而且我一直都很爱我的伴侣。”Hal说。

他停下来，挨个看了看他的朋友们。他们都或惊讶或怀疑地面面相觑。好吧，Clark除外，他正战术沉默着；而Bruce看起来……不再那么忧心忡忡了。他看上去马上要倚在桌子上，抓住Hal的夹克领子，不管不顾地吻他。

“如果我们在某些方面冒犯到了你，我很抱歉。但是你之前从没提过结婚的事儿，所以我们想着你的婚姻可能有哪里不太对劲。”Dinah说。

桌子旁围着的大部分人看起来都很同意她说的话。

“我的婚姻没什么不对劲的，别再对它做些愚蠢的假设了。”Hal低吼道。

“显然你结婚有段时间了，而我们都不了解你的妻子，所以做出这样的假设也没什么疯狂的。她甚至也知道灯侠的事情吗？”Barry指出来。

最糟糕的是，Hal可以看得出来朋友们的推理背后的关心和担忧。没能在自己的婚姻这事儿上对朋友们更坦诚些，也许是一个错误。

“听着，事情往往不是它们看上去的那样。”Hal轻声细语地说。

Barry做了个鬼脸，但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又喝了一口啤酒。Oliver可就没那么圆滑了。

“你不能对你的结婚对象隐瞒那种秘密，除非你根本不想维持这段婚姻。把你的婚姻搞成一个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于事无补。有哪怕一个人知道你结婚了吗？你的伴侣想让别人知道你们结婚了吗？”Oliver说。

“够了。”Bruce静静地说，但并不能拦住Oliver。

“我要说的就是，在乎你的人是不会——”

“够了！”Bruce大吼，Oliver终于闭了嘴。

Bruce脸色铁青，而Hal……Hal不确定该对这一团糟如何是好。

“道歉。”Hal的丈夫压低了声音要求道，听上去比起Bruce，更像是蝙蝠侠在说话。

Hal终于重新组织起了语言。

“Bruce，这没必要。”他柔声说。

“我说，道歉。”Bruce低声咆哮道。

他正站着，双手撑着桌子。他看起来气势汹汹，Hal在专注于找到缓和局势的办法前短暂思考了一会儿，但是Oliver的嘴比任何人的脑子都要快——包括他自己的。

“我们只是在问Hal一些重要的问题——关于他谜一样的婚姻的。你又觉得你算老几？Hal要是不舒服，会自己告诉我们的。”

Bruce正因为愤怒而战栗着。

“你正在审问我的丈夫，关于我们的婚姻。他已经告诉了你，这是基于爱情的结合，而你却试图歪曲我们的关系。你竟然说我的丈夫不是我的全世界——我拒绝旁观，也不能对此保持沉默。”

“等等，你和Bruce结婚了？”Oliver问。

“是的。”Hal说，带着柔和的微笑看向Bruce，从桌子上伸过去一只平静的手掌，放在Bruce的手上。“怎么了？”他注意到了房间里气氛的转换，添上一句。

“Hal，你在开玩笑对吧？Bruce？”Oliver说。

Hal攥紧了丈夫的手。

“是的，Bruce。你的朋友。我爱的男人。我们的婚姻没什么需要讨论的地方。”

“我们回家吧。”Bruce静静地说。

Hal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他没裹着Bruce的那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。

Hal点点头，和Bruce一起，和朋友们干巴巴地道了别。不过，也不是都那么糟糕，Clark拍了拍Hal的肩膀，他看到Dinah捏了Bruce的手臂。

回庄园后，Bruce在他们上床睡觉之前一直回避着他。

“对不起。”当Hal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、并抚摸着他的头发时，Bruce终于出了声。

“Bruce，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呢？”Hal叹气道。

Bruce总是为并非他应负责的事情道歉，以至于真到了他应该道歉的事，他甚至无法开口。

“我知道你不想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们。我搞砸了。”

Hal从床上坐了起来，Bruce也跟着一起。

“你没有。Bruce，看着我。你没有搞砸，知道吗？”Hal双手捧着他的脸说。

“我不该上钩的。我不该告诉他们我们结婚了。”Bruce移开了眼神。

“没事的，Bruce。他们迟早会发现的。”Hal轻抚着丈夫绷紧的下巴。

Bruce终于和他对上了眼神。

“但是我们本来可以让他们做更好的心理准备。我的爆发——”

他被Hal的双唇堵上了嘴。

“——是一场公开而甜蜜的爱情宣言。哦，我生气的是你不让我处理这件很明显应该由我来处理的事。但是保护你爱的人是你的天性。你也很少在公开场合表达你的感受，我很感谢你的努力。光是看到他们的表情就值了。还有，Bruce？”Hal让自己的手在丈夫的身体上游走。

“嗯？”Bruce的嗓音沙哑。

“要让我怀疑你对我的爱，可不太容易。或者说我对你的爱，比方说。”Hal说，“但是既然行动比言语更响亮，让我来告诉你我有多认真吧。”他在Bruce的耳边低语。

差不多两周后，庄园的门铃响了，Hal去应门；他从来都没法习惯有管家帮他做这事儿。

他僵在了自家门前。

“等我一下。”他硬邦邦地说，随即把门拍在了最好的朋友们的鼻子前。

他做了个深呼吸，去找他的丈夫。Bruce一看到Hal的脸就停下工作站了起来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他问，抓住了Hal的手肘。

“Bruce，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，你是忘了告诉我，为什么要我把今天的日程空出来来的？”

“我们的客人已经到了？我觉得请他们来这儿还挺好的。”

Hal很确定他的意思是他觉得这样能让Hal开心，并不是计划来取悦他自己的。Bruce无私的举动并不总能让相关的人们称心如意。

“所以，你邀请了一群侮辱了我们婚姻的人来我们家里，就为了让他们看得更仔细些是吗？你的精神世界可真有趣，babe。”

通常来说，Hal对Bruce的精神世界总是赞赏有加，然而此刻，“有趣”似乎蒙上了负面色彩。

“你不赞成。”Bruce皱起了眉头。

Hal就知道Bruce在思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，叹了口气。Bruce当然只是想要帮忙，却即将导致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。不过，他在和Bruce结婚的时候就很清楚他的缺点。

“我——我不希望他们搅浑我们所拥有的一切。你知道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想对我们的婚姻秘而不宣的原因。而且他们就做了那样的事。”哈尔告诉他。

他一直害怕面对他们对这个消息的反应，他早就知道他们会抱有评判的态度；而当这真的发生了，他十分受伤。

Hal能肯定，自己一部分受伤的情绪流露在了脸上，因为Bruce已经轻轻环住了他的腰。

“我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，好好看看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。”他对Hal说。

Hal不确定他还能不能承受更多朋友们的评判，尤其是在他们俩的房子里。这是他们的安全屋。他不希望Bruce在他们俩自己的房子里被侮辱。

“这我明白，可是万一他们不肯呢？还有，你是没听过‘预防针’这种存在吗？”Hal说着，额头轻轻地碰上Bruce的额头。

“我不想让你紧张。”Bruce说。

“你成功了。”Hal在他耳边大笑着。

“如果他们不能正确看待我们的婚姻，也许我们应该交些更好的朋友。”Bruce说，哈尔点了点头。

他们就是这样告诉朋友们他们感情背后的故事的。

“也许你可以跟我们多说说你们俩的事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？”Dinah问道。

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Hal答道，和Bruce对视了一眼。

Bruce拿起了他的杯子，他们的手蹭过彼此。

“你们在一起多久了？”Barry问道。

他预料到了这个问题。他也知道他们的朋友可能没有注意到他们在一起有一阵子了。他们之间安适的氛围已经引来了一些惊讶的侧目。Hal根本没有自觉，自从恋爱开始，他们是如此经常地随意触碰对方。每当Bruce的手臂碰到他的身侧，每当他在Bruce身边走来走去、把手蜻蜓点水地放在Bruce的臀部或身体上，他都能感到朋友对他们的凝视。如此这般的审视让Hal忐忑不已。

他想像往常在家一样去碰碰Bruce。Bruce只看了他一眼，便走到Hal身边坐下。他已经把手放到膝盖上了。Hal的手找过去盖住了它。

有谁清了清嗓子。“你想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吗？”Bruce问道。

“不用，没关系，”Hal说，甩甩脑袋让自己恢复镇静，在丈夫的手心里画起了道道，回视他的朋友们。“只不过这是个复杂的问题。我们一开始就或多或少地在一起？我的意思是，一开始并不是什么认真的事情。我们搞掰了好几次，实在是厌倦了，于是计划起了更长久的事情。”Hal说着，低头看向Bruce正和他交握的手。

Bruce的戒指闪烁着光芒。Hal心下一动，把它带到了唇边。

“第三次分手完全是你的错。”Bruce提醒他。

算是吧。那时Hal开始意识到他爱上了Bruce，彻底吓坏了。一想起这件事，Hal就微笑了起来。他们当时都太年轻了。

“当然，babe。不管你说什么。Bruce大约在八年前求婚了。之后我们分了最后一次手。我知道，Spooky，这一个也算在我头上。但是，你至少要为其他几次负责。我离开了Bruce六个月，一次侥幸的脱险让我承认我应该马上答应的。在我完全恢复后，我们就在OA结婚了。”

“等等，侥幸脱险——你说的是，你在那个被当成两个大行星的战场的小行星上呼叫支援的那次吗？你伤得可重了，后来在OA待了四个月来恢复——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！你都结婚这么久了？”Barry说。

“是的。”Bruce说，大腿压向重新变得沉默的Hal。

“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。”Barry重复道，一口气喝干了杯子。

Bruce用手温暖着Hal的后脖颈。

“你们在一起十多年了？”Diana问道。

在这之前，她没有作出任何评判，但现在她看起来也很困惑。Bruce用自由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，Hal终于说话了。

“鉴于我们没有马上结婚……嗯，当然，我们一开始也经历了分分合合，不过是的，我很确定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要更长一些。”他清了清嗓子。

“所以你们在一起是为了那个你们要假装结婚的任务？”Dinah用更轻松的语气问道，Bruce正给客人们的杯子添酒。

“是的。我们的结婚证再合法不过了。”Hal证实道。

“等等，你们是结了婚，假装没结婚，再去假装结了婚？”Oliver慢慢地说。

Hal乐呵呵的。

“那是个很棒的假期。”他说，Bruce哼了一声表示同意。

“你们不得不阻止一场星际战争，而且在你们的努力下，差点因为叛国罪而被斩首。”Diana提醒他们。

“关键是‘差点’。”Hal耸了耸肩。

“等等，我坚持要和你睡觉，以防你在Bruce的睡梦中杀了他的那时候——你们已经结婚了。”巴里突然插话。

Hal开怀地笑了，头向后仰去。他听起来多么快乐。Bruce看着丈夫的五官在愉悦中放松下来，把忍不住的微笑藏进了杯子里。他看起来多么英俊。他捕捉到了Bruce盯着他的目光，冲他柔和一笑，又转向了其他观众。

“是的。说老实话，我花了一点时间才能觉得那个场面很好笑。那时我刚结束一个任务，很久没见Bruce了，我都考虑要趁你睡着杀了你作为祭品了。”

“那天早上你不在。你说要去散个步什么的。”Barry继续说道。

“是吗？”Hal扬了扬眉毛。

“Bruce就是你要散的步，对吧？”Barry叹了口气。

“那是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，而我的丈夫离我两个房间远。”Hal耸了耸肩，手里摆弄着Bruce后颈上的头发。

“Hal。”Bruce咕哝了一声。

一个警告。他们可不是两个人独处着，而还有两秒，他就要当着朋友们的面毫无理智地亲吻他了。Hal明智地把手放回沙发上。

“你知道吗？”Oliver问Clark。

超人还没对Bruce和Hal的多年隐婚发表评论。

“没人和我说。”Clark不安地说，“我自己发现的。我是说，我是知道他们在约会，但是不知道他们结婚了。”

嗯，他知道他们有一起抚养Tim和Damian，但是Bruce知道为了孩子们的最大利益，还是不提比较好。

Clark没有说更多详情了，而Hal补充了一点点。

“他在瞭望塔的淋浴间里撞见过。”

那时，他们正处于第三次和第四次分手之间，极其渴望彼此的触碰——在Hal又要离开不知道多久之前。

他第二次撞见他们俩，大概是五年后吧，是在庄园里，他们穿戴齐全地在沙发上睡着了，四肢交缠在一起。Bruce睁开眼睛，注意到了客厅里的氪星人，在把头埋进Hal的身体里继续睡觉之前，Bruce叫他走开。

显然Bruce没和Hal提起过这件事。他自己很可能只把这段记忆当成一个模糊的梦境。

“你们怎么做到瞒了这么久的？那些小报从来没发现过吗？”

“我们是根据OA的法律结的婚。这使得我们的婚姻在宇宙的其他任何地方都合法，却不会出现在地球的记录上，这对我们的秘密身份来说再合适不过了。”Hal解释说，“而且我也不会陪Bruce一起出席哥谭市的公共场合。相信我，这并不困难。”

“婚礼怎么样？”Jessica问道。

“我们不得不提醒司仪，我们都是人类，如果我们不想落得三级烧伤，就不能让火缠在身上。”Bruce干巴巴地说。

“闭嘴。那不是挺惊艳的吗。”Hal笑着说。

Bruce不能再忍了。他在众人面前飞快地亲了一下Hal。

“确实。”

他们一起露出了神秘的微笑。

“如果你要结婚，Jess，就在OA结吧。挺值的。”Hal告诉她。

“哦是吗？”Jessica很有礼貌地问道。

“如果你喜欢被陌生人扔泥巴，不害怕在发绿光的湖里洗澡，并且不介意光着身子在婚礼文件上签名的话，那绝对是完美的。”Bruce表示认同。

“你忘了说月光了。”

“怎么会？你在月光下美得惊人。”Bruce低声说，Hal的脸微微红了。

“你们俩总是这样吗？”

“怎样？”Hal困惑地问道。

他看向Bruce，然而他的丈夫看起来和他一样摸不着头脑。

“我觉得Oliver是想知道，你们俩不和我们在一块儿的时候，总是这样一副对彼此欲求不满的样子吗？”

Hal不得不佩服Tim的潜行，他开口说话时，几个经验丰富的——不过也喝了不少的——超级英雄跳了起来。Hal三十秒前就发现他靠在门框上了，但是他不想搞砸这孩子的登场——就像Bruce一样，他有戏剧化的天赋。

“哦，是的。那会让晚餐变得很尴尬。而且他们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，肯定也会这么做，只不过伪装得很好罢了。”这位年轻人说道。

“你好，Tim。大都会怎么样啊？”Hal问道，露出一个鲨鱼般的笑容，和Bruce的营业微笑如出一辙。

“挺好的。待会儿见。”Tim飞快地回答，小心翼翼地避开Clark的眼神，以创纪录的速度从房间里消失了。

“我错过了什么吗？”Oliver皱着眉头问。

“我们家的小子和Clark家的在约会，他们以为瞒得滴水不漏呢。”Bruce说。

“等等，你的儿子怎么也成Hal的儿子了？”Barry的下巴张在半空中。

“是的。”Bruce回答的同时，Hal说“或多或少吧。”

“你们俩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不想说太多细枝末节，但是Bruce和我一起抚养着Tim和Damian。根据OA那边的话，我是家长。根据地球这边的话……我不能签领养文件。Bruce说我可以，但是我不想拿我们的真实身份冒险。”

不管怎样，Hal被OA法律承认为一名父亲，考虑到他是灯侠，这优先于地球法。如果Bruce出了什么意外，他会得到监护权，这是最重要的。

“想象一下你和孩子们待在一起，实在是有点怪怪的。”Barry说。

“事实上并不会。”Oliver若有所思地说，Hal不确定这是捧他还是损他，不过他没去管了。

过了一会儿，Hal发现自己正在和Jessica谈论军团的最新发展。她看上去并没有很专注于谈话内容，Hal开始怀疑为什么她把他拽远了点儿，此时她出声打断了他。

“你是怎么做到的？你是怎么把战场和生活分开的？”她的目光从Hal移到房间那头的Bruce，他正在和Diana聊天。

“这需要一些练习。你得习惯。有一次，我差点害死了我们俩和另外十几个人，因为我没有听从他的指挥。我正生着他的气，我也缺乏团队合作的经验；我们当时正经历着第二次分手，而我坚持我有个更好的计划。要不是多亏了Clark——我还是别去想后半句了。”

Jessica保持沉默，消化着这一切。

“民众和你的生命，取决于你划分界限的能力，不要让你的感情战胜了你。一旦你领悟了这点，你就不会再犯那么多错了。你不知道有多少次，还在战斗时我就想去找Bruce，因为我知道他受了伤，或是需要帮助。但是我不能，因为如果我的意志没有集中在我的构造物上，人们会死。这有关自控力和纪律性。你们必须要去学习。”Hal解释道。

“什么？”Jessica疑惑地对他微笑着。

“你和Barry。你们也需要搞清楚在战场上如何解决这样的事。”

“哦，我们不是……事情不是那样的。”Jessica咬着嘴唇。

“也许不是。但是还是要小心，没准哪天就是了。那时候我和Bruce也不是那样的，看看现在我们什么样吧。”

Bruce的视线跨越整个房间望向他。Hal对他微笑，又将注意力转回Jessica。她一直看着他。

“你看起来很幸福。在这里。”她静静地说。

“是的。”Hal点点头，“这里是我家。这里有我的家庭。”

他的声音满溢着温暖。他的战友狠狠地抱住了他。

“谢谢你。当我肩负起这个责任时，我以为我注定要过上一种孤独的、缺爱的生活。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你，你有许多朋友，真好。接着我发现你拥有一切。你有灯侠的工作，还有朋友和一个家庭，而你能打点好这所有的事情。我曾经几乎放弃了有朝一日能做到这些的希望。”

“不用客气。”Hal将她抱得更紧，Bruce的凝视掠过他的灯侠同伴的头顶，与他相遇。

他也曾经以为灯侠的生活会是踽踽独行。多么错误的想法。

他们足够迅速地结束了这个拥抱，并走回了房间中央。Hal和Barry聊了一会儿，Barry逐渐接受了Hal已婚的事实；还有Oliver，他仍然很难理解，但似乎对Hal的丈夫少了敌意，早些时候已经道歉了。

Bruce加入了他们，伸手揽住了他的腰。Hal微微转向他。

一切都好吗？Bruce以目光询问。

一切都很好。Hal以目光回答。他回到了和朋友们的谈话中，靠在Bruce的身上。